1977年10月25日，前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(右)与他的第三任妻子约婉卡(左)在一起。图/CFP

约婉卡，摄于1952年。(资料图片)图/CFP

2003年5月4日，塞黑首都贝尔格莱德，约婉卡在出席纪念活动后站在铁托墓旁。图/东方IC
 

“他们把我赶了出来……我只穿着一件睡衣，他们不允许我带任何东西。”

“尽管铁托晚年疏远我、对我遭到软禁负有责任，但我并不在意。”

——约婉卡

前南斯拉夫领导人约瑟普·布罗兹·铁托的妻子约婉卡·布罗兹20日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一家医院病逝，享年88岁。

约婉卡曾是铁托的游击队战友，充任南斯拉夫“第一夫人”将近30载，却在丈夫逝世后遭人遗忘，目睹铁托亲手缔造的国家四分五裂，战火连绵。

尽管铁托晚年夫妻疏远，约婉卡对此早已释怀，她的遗愿是葬在丈夫身边。

辉煌

南斯拉夫“第一夫人”

贝尔格莱德一家急诊医院发表声明说：“尽管我们全力抢救，这名8月下旬病危入院的病人仍于今天上午11时45分（北京时间17时45分）死于心力衰竭。”

塞尔维亚总理伊维察·达契奇在唁电中说：“随着布罗兹去世，我们又少了一位我们以前国家历史最可靠的见证者。”

约婉卡是塞尔维亚族人，生于克罗地亚一个农民家庭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加入铁托领导的反法西斯游击队，是一名神枪手。不过，直到她1948年成为铁托秘书，两人的关系才开始发展。

1952年，约婉卡与铁托结婚，成为他的第三任妻子。

铁托比约婉卡大30多岁，1953年起连续当选南斯拉夫联邦总统，约婉卡由此成为南斯拉夫“第一夫人”。她盘着一头乌黑的长发，很快被视为这个战后百废待兴国家“典雅的象征”。

铁托是不结盟运动发起者和领导人之一，一些人因而把约婉卡称为“不结盟运动第一夫人”。她多次陪同铁托出访，会见外国领导人、国际名流，包括英国王室成员、时任美国总统理查德·尼克松以及伊丽莎白·泰勒等好莱坞明星。

挫折

夫妻疏远横遭驱逐

一切荣耀结束于1980年5月4日，铁托在88岁生日前三天病逝于现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。

同月晚些时候铁托葬礼上，约婉卡最后一次公开露面。

尽管约婉卡较少在公开场合讲话、似乎满足于做一名“沉默的第一夫人”，她与铁托在上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疏远。

铁托逝世3个月后，南斯拉夫当局指认约婉卡对年迈的铁托施加影响、试图发动政变，查封所有属于铁托夫妇的财产和个人物品，勒令她搬出曾与铁托长期居住的住所，查封她的身份文件。此后近21年中，她被软禁在贝尔格莱德一所破旧的小楼里，孤独凄凉。

“他们把我赶了出来……我只穿着一件睡衣，他们不允许我带任何东西，哪怕是我们夫妇俩的一张合影，或者一封信，一本书，”约婉卡2009年接受采访时说。

约婉卡告诉塞尔维亚日报《政治报》，自那时起，“我被与世隔绝，他们像对待一名罪犯那样对我……只要我出门，就会有武装警卫看管”。

晚年

没有收入晚景凄凉

这名前“第一夫人”从此陷入孤独和凄凉，目睹国家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陷入分裂和内战，铁托倡导、凝聚南斯拉夫各族人民的“兄弟情谊和团结”遭到践踏。

斯洛文尼亚、克罗地亚、波黑和马其顿相继脱离联邦独立，超过12.5万人死于战火，数百万人无家可归。2003年，仅剩两个共和国的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通过新宪法，决定改国名为“塞尔维亚和黑山”，完全放弃“南斯拉夫”的名称。2006年，黑山正式宣布独立，曾经拥有2200万人口的南斯拉夫至此一分为六。

2001年，约婉卡告诉塞尔维亚《布利奇》日报，她的房子没有暖气，警察断电，她没有收入或财产，没有生活来源。“我被剥夺了一切权利。”

直到最近几年，约婉卡的境遇才有所改善。2006年，塞尔维亚政府回应约婉卡亲人的呼吁，同意给那栋山顶小楼修复漏水的屋顶，恢复供暖。

时任贸易部长拉西姆·利亚伊奇最近接受塞尔维亚《政治报》采访时，回忆起2005年冬天探望约婉卡时的情景：“我记得，当时室外温度是零下11摄氏度，屋子里没有暖气，难以忍受。约婉卡穿上了她所有的冬衣。”

遗愿

希望葬在铁托墓旁

2009年，塞尔维亚政府给约婉卡发养老金时，向她发放塞尔维亚护照，结束了她没有国籍的窘境。此后，她依旧很少发声，只在每年5月4日悄悄来到位于贝尔格莱德的铁托墓。

塞尔维亚总理达契奇在唁电中说，不幸的是，历史对约婉卡的不公直到她的晚年才刚刚开始消除。

今年2月，约婉卡告诉《新闻晚报》，铁托晚年，一些人“试图利用我清算铁托”，他们做到让我们分开，让铁托和我相互隔离，他们做了他们想要做的任何事”。

“让他们惊恐的是，我一直追随铁托，注意到很多事情，尤其是在他逝世前几年”发生的事情。

接受《布利奇》日报采访时，约婉卡说，尽管铁托晚年时疏远她、对她遭到软禁负有责任，但她并不在意。“铁托爱我，一直到死。”

这家报纸说，约婉卡希望与铁托葬在一起。

暂不清楚约婉卡的葬礼日期。达契奇说，塞尔维亚政府支持把约婉卡葬在铁托墓旁。

链接

铁托与他的三任妻子

铁托一生先后有过3位正式结婚的妻子。

第一任妻子是铁托早年逃亡途中认识的俄罗斯女孩佩拉吉娅·别洛乌索娃，两人1918年结婚，1936年离婚。别洛乌索娃现已去世多年。

第二任妻子是斯洛文尼亚人赫塔·哈斯。作为革命工人运动的成员，哈斯青年时期频繁往来于法国和南斯拉夫之间，1937年在法国首都巴黎结识铁托。

据《铁托的爱情生活》一书介绍，哈斯1940年受组织委派，前往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给铁托送护照，两人坠入爱河并同意结婚。随着德国入侵南斯拉夫，铁托前往贝尔格莱德，而已经怀孕的哈斯继续留在现克罗地亚首都萨格勒布。生下儿子米沙后不久，哈斯遭德国人抓获，后于1943年通过交换战俘回到南斯拉夫游击队中。但此时铁托已有了新伴侣约婉卡，哈斯回到斯洛文尼亚生活。二战结束后，哈斯和铁托只在南斯拉夫总统府见过一次面。哈斯此后再婚并生有2个女儿，而米沙后来成为一名克罗地亚外交官。哈斯2010年3月在贝尔格莱德辞世，终年96岁。